【第卅三回】天青⼀⾊瓷中魁,古情千世⼼底歸

若要隨⼝唱⼀⾸唐詩,⼤多數的⼈肯定是想到李⽩的靜夜思「床前明⽉光,疑似地上霜,舉頭望明⽉,低頭思故鄉。」⼀段令⼈朗朗上⼝的五⾔絕句。若要說到中國陶瓷,那無非是柴榮的「雨過天青雲破處,這般顏⾊做將來。」

天青⾊,從後周世宗的魂牽夢縈,到宋徽宗的⾝體⼒⾏,將陶瓷的釉⾊之美推昇到了哲學的境界,「做將來」這三個字,從字⾯上來看,真令⼈會⼼⼀笑,有⼈解釋為後周世宗慧眼獨具,定義出了瓷器最美的釉⾊。也有⼈認為,那是他期望國運如雨過天青⼀般欣欣向榮。不管初衷如何,⼀百年後的宋徽宗將天青這道名菜端上了台⾯。造就了汝窯天青;瓷中之魁的美譽。

不知道有沒有⼈想過,宋徽宗所認定的天青⾊跟後周世宗想的是⼀樣的嗎?

我覺得,或許宋徽宗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,宋代的汝窯天青⾊乃集經濟、⽂化、技術與美學的產物,⽽我們都被表⾯⽂字給矇住了,開了幾百年的玩笑,甚⾄還有故事說徽宗夢到「雨過天青」便誓⾔要燒出天青⾊,從此徽宗便與世宗結了⼀段解不開的緣分。我想「美」並不是單單在「顏⾊」上做⽂章,稱作「天青」是很有哲理的,雨過的天青帶點灰藍,晴空的天青從青藍到湛藍都有,我曾在⻄藏阿⾥地區深深品味到天青之美,在⼭巒與天空的交界處,甚⾄可以看到⼀帶青⽩⾊,這也是天青。

東坡先⽣說「⼀年好景君須記,最是橙黃橘綠時」,若也⽤字⾯解釋,難道⼀年只有冬天那橙黃橘綠才好時節嗎?可別誤會了東坡先⽣的詞語。除此之外,傳統儒家最不愛的⼀段「春天不是讀書天,夏⽇炎炎正好眠」,在我的體會,不都是要我們放下眼前的執著,好好的體驗⼤⾃然給我們的覺受嗎?

⽂⼈畫常說「意⾜不求顏⾊是,前⾝相⾺九⽅皋」,這樣的原則我想也可以套⽤在陶瓷⼯藝上,青瓷對於當代是⼀種傳承,是⼀股⽂化的氣味傳遞,我們若提⾼⾃⼰的⽂化視野、再次站上中華⽂化的品味⾼度,或許當代青瓷可以整合元明清三代的審美, 這古老的青藤將在廿⼀世紀的寶瓶時代,將它靜美、恬適的觸⾓延伸,滋養你我、豐沛這個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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