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二回】旋動太極搭鵲橋,知心地母懷抱躍

如果您曾看過《第六感生死戀》,相信您對陶瓷也會帶著如夢的情感──那種人鬼殊途、陰陽兩隔的無奈,在轆轤轉動的同時,好像搭起了牛郎與織女的鵲橋,濕潤轉動的陶土,瞬間靈活了起來,土不再只是一塊冷冰冰的泥巴。回憶一下當時電影的畫面,是陶土,讓一切「對味兒了」。

人類自詡為「萬物之靈」,有著一雙靈巧的雙手,這雙手有意識地在做某些事。當然,蜜蜂會築巢、蜘蛛會結網,動物們的這些行為,或許充滿了造物主的智慧,但似乎只是憑著本能在做。而人類不一樣,會做一些看似「無意義」的行為,只為了抒發情感。

為了抒發情感,造就了無限的可能。

您可能從來沒有摸過陶土,不過陶瓷與生活卻是如此地緊密,每天吃飯的碗、到咖啡館喝的一杯熱咖啡,甚至每天早上都要到廁所報到的馬桶,您會發現,只要跟生活有關的,用陶瓷去製作,總是帶著「溫暖」的感覺。不妨想像一下,用不鏽鋼碗吃飯、 鋼杯喝水,似乎再好的食物也只是為了吃飽,喝水只是為了解渴,一種有溫度的感覺不見了。

我記得有一年到北京的一間茶館,點了一壺普洱,可能是新來的店員沒經驗,來了一杯用玻璃杯裝的熱普洱,我看了差點沒暈倒,還好她還懂得察言觀色,馬上問我是不是不要用「玻璃杯」裝,馬上換了一壺茶配上陶杯。同樣的一杯茶,感受卻是如此不同。或許我們的生活與陶瓷太接近、太習慣,而忘了去仔細感受她。

陶瓷是中華文化的代名詞之一,對⻄方或者從事現代藝術的人而言,陶瓷可能只是諸多媒材的一種。就好像工具一樣,他們認為,陶、木、塑膠、金屬是一樣的,需要什麼拿什麼。所以我曾經看過在一個素燒過的陶土上噴漆的作品。作品其沒有好壞,她只在乎是否能引發共鳴。一件有生命的創作,或許是作者對媒才有深度的了解之後, 因具覺知而與他互動的結果。

對我而言,陶瓷並不是單純只是一個創作的「媒材」,她有個性、質感、與表情,越與之對話,越覺得陶土深不可測。一門深究,萬法皆通。陶土有著育生命的情感、 祖先的記憶與汗水。我想,這也是為什麼她帶給我們生活溫暖的原因。

所有的大人與孩子都喜愛玩陶土,那是充滿感動的情懷。一件件的陶瓷作品很理性地 提供我們舒適的生活品質,這是陶土的特性,世界上找不到第二種有這樣兼具理性與感性特質的元素。因為如此,陶藝創作成為我的第二生命。

從今天開始,仔細地品味陶瓷吧。會不會,我們就是土做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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